明月琴心诗意歌 无声春雨润物情——记政治系63级潘琦
作者: 发布时间:2013-03-21 浏览次数:

潘琦,男,仫佬族,1944年8月生,广西罗城人。1967年毕业于政治系,广西作家协会名誉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曾任中共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部长、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副书记等职。被称为“作家部长”、“文化书记”的他创作发表著作12部。

他主编的《人生珍言录》获1991年“全国图书金钥匙奖”,《邓小平科技思想研究》获1993年“中国图书奖”,《中华美德贤文》获1995年度“桂花工程一本好书奖”及第六届桂版优秀图书奖。

见到潘琦时,他刚刚从梧州赶回南宁,风尘仆仆的行程并没有阻挡眼镜后亲切的笑容,与温文尔雅的他促膝谈心,令人如沐春风。谈及母校时,潘琦句句关怀。谈到文学时,潘琦眼睛里带着笑意,他说不会停下手中的笔,目前正在创作长篇小说。

诚恳,感恩,疾弛在思想的天地,挥毫于白纸黑字之间,这就是潘琦的精神世界。

笔耕不辍 诗意春秋

三月三,九月九/ 歌儿挽着彩云走/三月唱播种,/九月唱丰收/牧歌满山飘/渔歌浪中游/为什么家乡这样美/只因那各族兄弟手挽手……

1999年,中宣部评第七届“五个一工程奖”,一首饱含民族特色、琅琅上口的《三月三九月九》获得了评委的亲睐,随后该作品又一举夺得首届中国音乐“金钟奖”,第二届全国少数民族文艺汇演一等奖……这首歌的词作者便是潘琦。

从1986年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山泉淙淙》到作品集《情结集》,潘琦共有12本集子与读者见面。这100多万的文字,串起来便是一段长长的艰辛的梦想之路。

“仫佬山乡,那是我发芽长叶的地方,是我情感的源头。”多年后,潘琦在文章中这样写到。潘琦出生于广西罗城仫佬族自治县一个名叫凤立的山村,当地人说仫佬山乡有“三尖”:山头尖、筷条尖、笔头尖。“笔头尖”就是指从仫佬山乡走出来的,像潘琦一样的作家。

潘琦的童年是在牛背上度过的。他的眼睛里填满了家乡湛蓝的云朵、清澈的溪水。可当时他不会想到,多年后这些昔日景物会在他的笔下重新获得了生命。1963年,考入中南民族学院政治系的潘琦,在这里张开了文学梦的翅膀。

凭着对写作的一腔热情,他组织几个同学成立了一个写作小组,把所有的作家都当作自己的榜样,经常出墙报、分作品、搞调查研究。潘琦最初的作品就发表在墙报上。在学校,他经常泡在图书馆,阅读了古今中外许多名著,这为他后来在文学道路上奔跑加足了油。

毕业后,潘琦曾去过农场劳动锻炼,也在县委宣传部做过新闻报道工作,还在地委机关做过办公室工作。虽然工作在不停变换,但他作家之梦却从没有放弃过。为了写作,他曾偷偷地把房间里25W的灯泡换成40W的,因而被单位罚款。为了写作,他偷偷捡回一张被人遗弃的三条腿书桌,并给它安上了一条腿。这张桌子成了他第一个专门的写字桌,后来却因人告密而失去。为了写一个电影剧本,他把手指都写肿了。这个让他手指发肿的剧本投到上海电影制片厂后,厂里给他写了封信,让他请两个月的创作假,到上海去修改剧本。可是事实上,他却根本不可能有两个月的假期。

一切的等待,一切的坚持,一切都只是为了写作。

潘琦曾经向作家东西描绘过这样的写作环境:左手抱着小孩,右手拿着钢笔,在一米之外,炭火正在烘烤着孩子的尿布。

他的作家梦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但是越是受打击他越是勤奋。“就像鸟穿越一间屋子,两边的窗口都是明亮的,或许中间有一段路程相对黑暗,但只要飞出窗口,最终还是明亮的。”潘琦用这样的话语来勉励自己。

随着潘琦的努力,他的作品愈来愈多地发在区内外的报纸和杂志上,如《广西日报》、《南方文坛》等。在1986年,他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他的工作也屡经变动,直到他由一个作家变成了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部长。

在随后从政的岁月中,潘琦仍然没有放弃写作,他每年都坚持写上一百万字的文章。虽然大多数时间用于行政,但他的演讲稿、发表的文章等所有的文字材料都是他自己写的。有人好奇,他为什么总是能够挤出时间来。后来人们才知道,他一般早上五点钟就起来写东西了。早上、晚上、车上,一切有空余的时间,都是他创作的时间。正如鲁迅先生说的那样,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写作。

潘琦多年的笔耕不辍,换来了12本集子,包括散文集7本:《山泉淙淙》、《琴心集》、《润物集》、《微言集》、《百感集》、《文缘集》、《情结集》;诗集一部:《山乡晨曲》;理论专著3部:《大潮中的思考》、《红土地上的探索》、《没有硝烟的战场》。

回首潘琦写作的历程,他说自己有过舒心,但也有过怅然。所幸的是,他并没有搁笔。好友蓝怀昌评价潘琦时这样说:“他只是把文学当作他的奋斗事业。”

仕途有道 润物无声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文坛崛起了一支队伍,即新桂军。熟悉广西文坛的人都知道,如果新桂军是一支雄师的话,那么身为宣传部长、文联主席、党委副书记的潘琦便是队伍背后的指挥员。广西的作家们亲切的称他“作家部长”、“文化书记”。

在潘琦走上仕途后,写作仍是他心里永远下不完的一盘棋。他告诉自己,自己首先是一个作家,然后才是部长。所以在他当宣传部长之后,他开始考虑如何下好振兴广西文艺这盘棋。他主张领导要有换位意识。领导一换位,就会知道作家们需要什么,知道怎样才能更好地尊重艺术规律。

1995年春,潘琦主持召开了花山文艺座谈会。在会上他提出了“213”工程,即:从现在起到本世纪末,广西要培养出20名在全国有影响的作家、艺术家,100名在区内有影响的作家、艺术家,3000名在地市有影响的作家艺术家。

这一目标的实现,需要广西的文艺人才们拿出作品来说话。于是潘琦召集作家们谈话,要他们打攻坚战。1997年在潘琦的倡议下,广西开始实行签约作家制。这实际上就是为业余作家营造创作环境。签约作家制是通过报名评审的方式从全区的业余作家中筛选出一批有潜质的作家,进行脱产创作。脱产创作的时间为一至二年,其间政府发给创作补贴,期满后仍回原单位工作。当时,16位作家跟广西作协签约长篇小说创作,每个签约作家可以拿到8000元的创作补贴。随后潘琦主持召开了广西首届百名青年作者会议,鼓励身处基层的青年作者,热心写作,努力攀登文学的高峰。于是8名作家(李冯、鬼子、黄佩毕、凡一平、沈东子、陈爱萍、东西)被招聘进行脱产创作两年。除宣传部每月发给1300元创作补贴之外,招聘作家原单位的工资、福利待遇不变。当他得知两位招聘作家的妻子还在其他地区和县城没有调来时,他给予帮助解决。半年之内,两位作家的妻子顺利进入南宁。

除此之外,潘琦还提出对作家实施中短期培训制度。1999年开始,政府与广西师范大学共同开办了为期两年的研究生班,近40名作家、艺术家参加了这个研究生班的学习。随后又举行短期的培训和采风班,从全区青年作家中选出二三十名作家,组织他们到少数民族地区和改革开放的火热生活中去采风,并邀请一些知名作家、理论家为他们开办讲座。

戏剧创作,也是潘琦狠抓不放的一项工作。他提出了“戏剧强省”工程,随后广西的戏剧连续两年拿到了“五个一工程奖”、“文华大奖”。据说他还准备让几位剧作家和导演签约攻坚,待遇和签约作家一样。

“我们要做年轻人的阳光、水分、空气、土壤,为别人的成功创造一个好的环境。”回首起自己写作时的艰辛道路,潘琦不无感慨地说。

宽松的鼓励政策给了广西作家一个好的创作环境,短短几年间,广西文坛的发展势不可挡,涌现了大批优秀的作家和作品。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晓明对广西文坛给予了高度的评价,他说,“桂军势不可挡,迟早要拿下中国文坛半壁江山。”

当很多人把广西文艺的发展归功于潘琦时,他却淡淡地说:“一说起广西文坛近年的崛起,大家都说要感谢我。其实这大可不必,我们应当感谢太阳,感谢生命,感谢火热的生活,感谢升腾的时代,一切都相互依赖,相互支持。”

青枝绿叶 感恩人生

有人说写作的过程,其实是返乡的过程,正如他的身体像一条船离开了故乡之岸,但他的心灵却回归家园。

还有人说,人如其文,文如其人。看潘琦的作品,总是感觉文字背后蕴藏着深情、挚情。这源于他对人生的态度——感恩。感恩可以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善于发现并欣赏美的道德情操。

这种感恩,首先表现为对亲人的亲情。潘琦在《母亲的生命》一文写自己的母亲,全文贯穿始终的,是儿子对母亲的浓浓亲情。当母亲牙痛在床上打滚呻吟的时候,作者“心痛着”;当想到母亲因迷路回不了家的遭遇时,作者“眼泪夺眶而出”;当母亲病情缓解,作者“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同样,《怀念父亲》写父亲的一生,感恩同样成为全文的灵魂。想到父亲辛苦的一生,作者“眼泪滚滚而流”;父亲去世时,面对父亲的棺材,“我双膝跪上前,深深地拜了三拜,我们兄弟姐妹放声痛哭。”

在潘琦的作品中,从不避讳感情,也从不疏远感情,浓浓的亲情酝酿了他对生命的感恩。质朴,真诚,是潘琦文学创作的情感底色,也是他的活水源头。

潘琦对人生的感恩,还表现为故乡情。潘琦的很多作品都是以故乡作为创作源头的,如诗歌《故乡的小溪流》、《我赞美故乡的土地》,如散文《家乡的歌》、《山村的小路》等。虽然家乡是一个贫困的仫佬族小山村,但在作者的笔下她是那么的淳朴迷人。“小路弯弯细又长,无钱无米上学堂;男人跟着牛屁股,妹仔早早做人娘。”是的,贫穷并不能阻挡作者对故乡的热爱,在作者笔下,这个仫佬族小山村确有许多迷人的地方,悠扬的山歌、清澈的山溪、蜿蜒的山路、茂密的山林。与作者最质朴的亲情相对应,作者的乡情同样是作者对这个世界的情感根底。用作者的话说:“仫佬山乡,那是我发芽长叶的地方,是我情感的源头。对故乡的情恋,无论走到哪里,都像淙淙的甘泉滋润着我的心灵,对故乡的思恋,无论何时都像一把快乐的钥匙,常常打开我的心房,放出我的童音,勾起我的思念。”

除了亲情、故乡情,在潘琦的作品中还能找到朋友情、师生情、事业情……潘琦的感情温馨明净,通达自然,与其说是一个政者,不如说是一个智者,“以美好的情打动人,以智慧的道启示人,以巧妙的艺术予人美感”。

与潘琦谈天,没有年龄的隔阂,与他交流,也嗅不到“官气”与造作。

谈理想,他用山歌“鸟无翼不能飞,人无志气难作为,无力怎显打虎志,无勇怎称壮志威。”鞭策着自己;谈选择,他说选择我爱的,爱我所选择的。一以贯之,付之精力;谈文学,他对诗歌、散文、小说、民间故事、电影剧本全部涉足,从民族文学说到西方文学。谈哲学,他从《论位子》中谈到“位子定律”,山上与山下人对看,五官是一样大小的,“人世间,不管你站在什么位子,人与人都是平等的”。

以诗观史,以文载道。古有“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范仲淹,今天这个年代,潘琦依然选择了文学这个载道的方式,用甘于寂寞的心潜心文学,用笔下的精神奏出时代的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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